曾用过晚膳,你一块我一块,碟中黄澄澄的栗子糕很快便见了底,只剩下最后一块,二人同时伸出手,又同时顿住看向对方,皆是意犹未尽,都想将最后一块据为己有。
先前还谢来谢去一团和气的二人,一时之间竟因一块点心初露峥嵘之势。
“雪国师既接我到宫中做客,理应尽地主之谊,此糕我便笑纳了。”
月玦指尖点了点那枚四四方方的糕点,而后毫不留情的捏过轻咬了一口。
雪子耽看了他一眼,屈回手指收回手臂横在案上,偏头看向窗外。
“明日岁宴酉时开始,如上次祭天大典一样设在华清宫,我虽将你带进宫里,却无甚好办法将你带到宴上,只粗略想了两个…其实可算作一个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雪子耽约莫他不会同意,迟疑了片刻才说道:
“扮作我宫里宫人跟在我身边,或是…扮作婢女跟在她身边。除此之外,我并没有想到其他他办法将你带到宴会上。”
无论是他的宫人还是她的婢女,以身份而论是上不得宴会的。纵是皇上给他或者给她一些特殊的关照,允许他二人带着自己的仆人参加宴会,恐也会引人耳目惹人生疑。
月玦闻言笑了笑,亦没说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,话锋偏转,问到其他的事情。
“明日岁宴之上,都会有何人参加?”
雪子耽有些不解地转过头来看向他,东景与西风一样,每逢年末最后一日皆会在宫中大办宫宴,前朝后宫俱会到场。月玦以前身为太子,不可能不知道这些。
依月玦的心思,他亦不会明知故问说不相关的无用之言。
“难道你想冒充他们中的某个?”
见月玦笑而不答予他一记赞赏的眼神,雪子耽说道:“除了皇上皇后皇室宗亲,便是朝中重臣与后宫嫔位之上的妃子。”
他想了想,又特意加了句:“前段时间监禁的瑁王代衡,也特许可入宫参加岁宴。”
“哦?代衡亦来,这岁宴莫不是鸿门宴?”
月玦笑着随口提了一句,又说到其他:“你说的这些我很难从中替换,便只能效仿谢荀,扮作琴师等,献贡曲舞的幕后之人。”
雪子耽略一思索,此法倒确实比扮作宫人或者婢女好上不少。
“明日我寻乐府令丞公孙瓒,将你安排进弹琴奏曲之人中,不过你这张脸,要遮一下。”
“这个我自然知晓,如此便有劳雪国师了。”
雪子耽未接话,算算时辰后站起身。
“好生歇息吧。”
打开房门出来后,满眼皆是宫苑里绛紫的纱灯,雪子耽看着一抹纤瘦的身影从宫门口的连绵紫云中跑进来。
待看清那人面容,雪子耽神情微变,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后走上前去。
秦楼安披着宽大的披风跑进来,一缕白发紧攥在掌心,她本要直接奔向正堂寻雪子耽,问他月玦在何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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