妥协了。
“真的？”她紧紧地抓着那本书，身子半坐起来，不确定地问他，且是不厌其烦地一问再问。
“你没有骗我，对不对？阿言。”
“相信我，来，吃晚饭。”得到许妄言的亲口承诺，叶听得意地扬起小巧的下巴，脸上露出一个治愈的笑容。
“好。”
她早就饿了，只是因为这件事一直压在心里，不敢放松一丝一毫。
如今突然放松下来，肚子的饥饿感就更强烈了。
许妄言搬了张椅子放到桌子前，叶听动作轻盈地奔过去，坐下吃饭。
看叶听吃得那么香，许妄言也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笑。
如果很多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的话，不妨试着慢慢接受。
他们还有无限可能，而他，绝不会向许沧冥那样，亲手毁掉两人间的所有可能。
只要叶听能够一直乖巧，一直听话，他不介意养她一辈子的。
“饱了。”
饥饿感突然得到满足，叶听反而吃不下去了，只吃了一点儿就觉得吃不下去了。
即便她强迫自己吃下去，可还是不行。
叶听抬起无辜的眉眼，眼巴巴地看着许妄言，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。
“听听，你才吃了一点儿。”
食物才被消灭了一点，他将餐盘推到她面前。
叶听猛摇头，“阿言，我真吃不下了。”
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，确定她是真的吃不下后，方才叹了口气。
他收起餐盘，准备送下楼去，见他站起来要走，她也穿了双拖鞋跟在他的背后。
许妄言唇角微掀，停下脚步，叶听也跟着停下。
他摇摇头，“听听，跟着我做什么？”
“就是想跟着阿言。”
她眨着湿漉漉的秋水瞳眸看着他，颜值犯规，软得一塌糊涂。
“好，那你小心一点，走廊没那么亮。”
叶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，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。
许妄言握着餐盘的手捏紧了，身体在那一瞬间有些紧绷，喉结滚动，他忽地反应过来，迅速地转身。
“跟着我。”
着急忙慌地说了这么一句，他步伐加快了些。
糟糕，心跳怎么跳得这么快？！
两人一前一后，在灯光照射下，影子重合拉长，如影随形。
叶听心中也在天人交战，她没有忘记许妄言今天对人用刑的狠厉，可也贪恋他给的温暖。
她不知道能否以好坏给许妄言做定义，因为他对别人的确凶狠，可对她，却从未舍得打骂她一句。
阿言真的好，但阿言也是真的坏。
许妄言一路走到厨房，将餐盘清洗干净，安静地收拾料理台上的东西，白衬衣黑西裤，禁欲又亲切。
水龙头流出哗哗的水声，勺子盘子时有碰撞，并不刺耳，甚至有些清脆。
他收拾好了一切，手上还有些水珠，叶听慢慢走过去，突然想要抱抱他。
许妄言却拒绝了她，后退了一步。
“乖，等会儿。”
“我手上有水，别把你弄湿了。”
他一如既往的体贴，且细致温柔。
可叶听总觉得差了些什么，危险感中伴随着一丝陌生感。
她吐出一口气，轻答:“好。”
许妄言擦干手上的水，突然想起门卫给他说的那件事
——叶听想要离开城堡。
他落在叶听身上的目光倏忽一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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