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力耕地的牛可宰了。”
“吃完这头牛,再想吃,怕是要等到燕京才行了。”
“哎?”
“你是……”
“你是谁家下人来着?”
“我瞧着你,嗯,怎这么眼熟?”
走到嗷呜近前,柳轻心的目光,才从肉盆里移了开来。
然后,一副刚刚发现李七的讶异表情,“本能”的后退了一步。
嗷呜——
听柳轻心说,会有一段时间,没牛肉可吃,嗷呜懊恼的用两只前爪,狠踩了几下地面。
“不行。”
“不能吃人。”
柳轻心一副听懂了嗷呜意思的神色,眉头微拧,在它面前蹲了下来。
“你是条好狼崽,好狼崽,要听主人话,嗯?”
说罢,柳轻心把肉盆,放到了嗷呜的面前,伸手,揉了揉它的脑袋。
“人太脏,吃了,会生病的。”
嗷呜——
嗷呜嚎了一声,抖了抖脖子,心不甘情不愿的凑近盆子,低头,吃起了里面,还滴着血的牛肉来。
“回,回王妃的话。”
听柳轻心说,不允狼崽吃人的原因,是嫌人肉脏,李七刚刚才有些落下的心,顿时又悬了起来。
因为紧张,他有些舌头打架。
“小的,小的是江南大营校尉,李素大人的亲卫。”
李七费力从地上爬起来,给柳轻心,行了一个带着颤抖的拜礼。
经过在门口,与车夫老王的那一番攀谈,李七自不难明白,在德平伯府明确表态之前,他,应以什么身份自处。
在合适的地点,合适的时间,将自己摆到合适的位置。
这是所有德平伯府下人,最先要学会的事。
“李素。”
“嗯,李素……”
柳轻心眉头微拧,似乎在努力回忆,李七口中的李素,到底是哪号人物。
少顷,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瞪大了眼睛,一边用自己的手拍后脑勺,一边大声说道。
“啊!”
“我记起来了!”
“记起来了!”
“那个送我草药的大叔!”
李素毛发浓密,肤色又黑,本就比同龄人易显老成。
加之,他不喜修饰,小小年纪,就学李铭样子,蓄起了络腮胡子……
寻常时,出入集市,常听稚童唤他伯伯,他听人这般唤他,不但不恼,反沾沾自喜,道是沾了人家便宜,可现在……这三皇子朱翎钧的便宜,也是他能沾的?
隆庆皇帝念旧,称德平伯李铭一声国丈,唤李妙儿的兄长,李良玉一声舅兄,可李素,一个庶子出身的人,又怎有资格,跟皇家人论辈分!
“王妃怕是记错了。”
“我家主子,今年才二十有三,是年轻的那个。”
“那须发皆白的,是跟李七一样的下人,只是,只是年纪大些。”
这是李七第二次见柳轻心。
之前,虽未与她有过交谈,却自以为观察细致,早已看透了她这个人。
他唇瓣微抿,向左平移了一步,跟正在欢快进食的嗷呜,多保持了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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