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大狼崽的嗷呜开始,翎钧便给冬至下了个死命令:每天,给嗷呜洗澡。
起先,嗷呜自是不愿,拼命挣扎,但洗了几次,知凡是洗澡,事后,必有人给梳毛儿,给喂零嘴儿,可以进屋里睡觉,也就渐渐的习惯和喜欢上了洗澡这事儿,每天傍晚,巴巴儿的往初一门口一蹲,开始挠门,催他给自己洗澡顺毛喂宵夜,然后,颠颠儿的钻进柳轻心卧房的外间,趴在暖和的火盆旁边,安安稳稳的睡觉。
“我昨儿穿着外衣睡的,没洗澡。”
柳轻心并不放弃,给翎钧“治病”的决心。
“我也没洗。”
翎钧依旧笑的灿烂,就好像,无论柳轻心怎么膈应他,他都不会生气一般。
“你跟我说实话。”
“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洁癖,嗯?”
翎钧的反应,让柳轻心本能的拧了下眉。
依照她的经验,有洁癖的人,不该是这德行啊!
难道,翎钧……之前表现出的洁癖,都是假装的?
“洁癖是什么?”
翎钧听不懂柳轻心说的,这出自未来的词儿。
他眨了眨眼睛,谦虚的跟她请教。
“就是,嗯,看到和碰到不干净的东西,就浑身不自在。”
柳轻心也不知道,该怎么跟翎钧解释这个词儿,才算妥当。
她稍稍想了一下,给他举了个例子。
“比如,你遇到一人,见他邋遢,便不想与他靠近,纵是知道,他可能学富五车,也宁可将之舍弃不用,换自己清爽。”
“或者,若衣服上,不慎沾了污迹,你宁可将其弃了,只穿里衣,也绝不愿,再将其上身。”
“唔,大概,就是类似的情绪罢。”
说罢,柳轻心安静了下来,一言不发的,看向了翎钧的脸,等他给自己回答。
翎钧微微拧眉,似是在认真思考,柳轻心的话。
少顷,他唇瓣轻抿,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“碰到不干净的东西,是会有些不自在,但没你说的这么严重。”
“前些年,我在西北大营居住,常见营中兵将,因无水洗澡,而身上生疮,心生畏惧,便日日骑马,去十里外的河塘洗身。”
“后来,回了浴王府,翎釴厌恶我,觉我会夺他长子身份,便常用些龌龊手段捉弄我。”
“有一次,他用不知取自何处的脏水泼我,致我全身生疹,发了三天高烧,险丢了性命。”
“自那之后,我就对脏污之物,颇多厌恶,时时避之了。”
翎钧只将自己经历,说到年幼时候,并未提,他之前在燕京的经历。
他不想让柳轻心担心。
“这般说来,你这也算不得洁癖。”
“只是遭人陷害的多了,身体本能的自保反应。”
“不算坏事。”
翎钧不说,不代表没有发生。
但柳轻心知道,人心险恶,燕京那边,恐多得是,比当年还是个孩子的翎釴,脏污的手段。
若翎钧的厌恶,是因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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