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琴离别,许今生,都不能复见……如果可以,他希望,能再听一次它的声音……
反正,没了它,他便等于是一无所有,纵是输,又能再失去什么呢?
“以琴和先生为注。”
“赢,此琴归先生所有,输,先生归尧媛所有,如何?”
最后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琴,朱尧媛缓步上前,跟背对着她的男子,详述了“赌局”的筹码。
“我们赌《凤求凰》。”
朱尧媛是个善于观察的人。
从男子的背影,便已知晓,自己的“提议”,得到了认可。
“以听弦奏。”
“先生先来。”
“如何?”
说罢,朱尧媛缓步走到了香炉旁边,打开腰间荷包,从里面摸出了一块儿上好的崖香,投了进去。
男子没有说话。
但他的动作,却证明了一切。
琴声起。
香烟绕。
一曲终了,朱尧媛投进香炉里的那块崖香,也刚好烧尽,只余一撮儿浅灰。
“先生不曾爱人。”
“自不知,求一人白首,是何等不易,盼一人回眸,是何等煎熬。”
“尧媛技艺粗陋,虽曾有幸,听人弹过此曲,却无能模仿。”
朱尧媛的母妃,李氏,极擅音律。
她自幼跟李氏研习琴艺,技艺,又怎会粗陋?
但她无意求胜,或者说,是不忍,“横刀夺爱”。
“此局,尧媛认输。”
“琴,是先生的了。”
干脆的认输之后,朱尧媛缓步走到了前堂里的另一张琴旁边,浅笑着,在琴凳上坐了下来。
她突然想弹琴了。
弹这首,她早已背熟了琴谱,却总也弹不好的《凤求凰》,给这个,给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晓的男子听。
琴声缥缈,宛若凤鸟落于梧桐。
期盼。
求索。
寂寞。
她从不知道,自己可以把《凤求凰》弹得这么好,这么贴近她母妃李氏的技艺。
但,她终究没有,任性的把一曲弹完。
铮——
弹至中途的乐曲,突似裂帛一声,戛然而止。
朱尧媛微笑着站起身,顺手,将那张摆在她面前琴架上的琴,抱了起来,然后,自腰间荷包里,摸出了翎钧刚给她的那张,价值千两的银票,放到了已经空置的琴架上。
“这张琴,尧媛抱走了。”
“多出来的银子,且存先生这里,待将来,需要添置琴弦码柱了,先生自其中扣除便好。”
男子没有阻止朱尧媛离开。
他唇瓣紧抿,于琴凳上缓缓起身。
许久。
久的朱尧媛已抱着琴,行至店铺门口,他才唇瓣微启,低声跟她说了一句。
“万炜,字敬初。”
朱尧媛抬起的右脚,于半空里,稍稍停顿了一下,然后,便似什么都未听闻般的,走出了商铺。
她听见了。
敬初。
但,她不能回答,亦不该回答。
那个已经尾随了她一路的“敌人”来了。
只等着她孤身一人,便欲上前搭话,套取三皇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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