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尽可以随意编攥,并以此,来撷取朱时泽的同情和愧疚,以实现,他与之“交好”,从而,与翎钧亲近的终极目的。
论演技,李岚起无疑是值得称赞的。
单是他这守着个压根就不熟悉的死人,犹能泪流面的本事,就不是随便什么人,都能做到。
“茹儿,都是哥哥不好,寻常里,只顾自己前程,满心想着,唯自己掌了权势,才能成你依仗,让你在夫家过得好。”
“哪曾想,就因这自以为是,少关照了你的起居,而让人钻了空子,害了你性命……”
在尚武的大明朝,男人哭天抹泪,无疑是会遭人耻笑的,尤其,这人,还是武勋家族出身。
然而,此时坐在李渊茹棺材旁边,正使自己衣袖揩拭眼泪的李岚起,却让人生不出半点儿不屑来,就好像,唯有如他这般做法,才像是,一个刚刚痛失亲人的人,该有的样子。
可以说,所有不了解他的人,都会在目睹了他完整表情变化后,对其产生同情和钦佩。
同情他,不谙宅院争斗,错将妹妹托付给了不值托付之人,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钦佩他,视亲情,重于名声前程,有责任,有担当。
……
另一边,朱时泽策马直奔德水轩而去。
他马术上佳,因人走马行而成了薄冰的积雪,根本不足为虑,但随着目的地渐行渐近,他的身体,却因紧张,而慢慢紧绷了起来。
他少年成名,虽后来,因儿女情长,被困府宅争斗,却幸有李渊茹帮他悉心打点一切,以致,从不需委屈低头,求旁人成全。
所以,他不知该如何开口,才会让对方觉得,自己诚意可鉴,或者说,不失礼貌的,志在必得。
一路上,他模拟了一种又一种“话述”,又一种又一种的推翻。
直待现在,他在德水轩的对岸扯紧了缰绳,仍未拿捏出一种,让他自己觉得满意的。
“都道求人口难开,以前,我只笑话人家矫情。”
“然如今,事到临头,需自己亲历了,方才知道,说旁人矫情,是种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。”
深深的吸了口气,朱时泽苦笑着,揉了揉自己坐骑的鬃毛。
昔日,为了帮他收集兵法孤本,李渊茹求遍了燕京豪门和有藏书的府宅,连皇宫里的藏书阁,都托了不知多少层的关系,进去抄了个遍。
彼时,他嫌她不顾身份,落了成国公府威风,她却只是笑着跟他说,达者为师,拜师求艺,何耻之有?
“你为我做了那么多,如今,该我还你了,柔儿。”
“只是不知,还来不来得及。”
朱时泽深深地吸了口气,跳下马背,朝闻声出来查看的少年,深揖一礼。
“成国公府,朱时泽,前来拜见三皇子殿下。”
听来者是朱时泽,少年明显有些诧异。
他往旁边让了半步,没接全他的拜礼,然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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