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间像是说了句“睡的好”。
他回过头，瞥了一眼。
另一边，顾遥知在店员的推荐下，选购了一款重量轻巧的耳机，再抬眼时，发现身后的人不知何时没了身影。
她往四周扫了眼，在结款台那边看见了他。随即抬脚过去，快走近时，目光怔了怔。
就，裴池站在那里，一米八几的身高，一身黑衣系着腰带，手插兜，又高又酷。
耷拉着眼睑，神色也冷。
然后。
他旁边的手推车里却塞着一只棕色毛绒熊，呆萌萌的，还很大只。
前面排队结款的两个女孩子不时回头偷偷打量他，视线在毛绒熊和他之间来回扫视，眼神里还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。
顾遥知慢慢站去他身旁，看了一眼熊。
也没多说什么。
结过款后，裴池拎着两个袋子，那只熊就由她负责拿。
从店里出来，下到一楼，一路上商场里往来的人纷纷投来目光。
也不知道是在看熊，还是看人。
到了停车场，顾遥知把呆萌熊安置在后车座，贴心地给它扣上安全带，而后进到副驾驶位。
等裴池开门进到车里，顾遥知实在觉得奇怪，忍不住问他：“你怎么买了只熊？”
裴池目视前方，语调慵懒：“不可爱？”
这些年没见，没想到裴池在喜好上的变化还挺大。从篮球，摩托车，变成了如今的呆萌熊。
顾遥知还记得，两人有一次约会，她想给裴池戴一款小熊发箍，他嫌娘唧唧的，死活都不肯戴。
她抿抿唇，对他的‘新宠’如实夸道：“可爱。”
车子开出一会儿，安静的氛围里，裴池淡淡开口：“你最近因为画展的事压力大？”
顾遥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，只如实回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为什么会失眠？”
闻言，顾遥知怔了下，看向裴池。
男人神色平静寡淡，视线望着前方没动，窗外的风吹过他冷俊的眉眼，模样似随口一问。
她眼睫动了动，收回视线，迟疑了几秒才回答：“是以前的毛病，现在很少会了。”
裴池：“……以前？”
顾遥知：“大学的时候。”
话音落下，两人都没再说什么。
空气里又安静下来。
……
车子开回别墅。
裴池开门下车，径直去到后备箱，把东西拎出来。
顾遥知抱着熊跟着进到屋子里，在玄关换了鞋，裴池瞥了她一眼，吩咐道：“抱上去。”
这语气，莫名有一股“请上去”的意味。
看着男人往厨房走开的背影，顾遥知踢掉鞋子，穿上拖鞋往楼梯方向走。
上到二楼，到了裴池的房门前，顾遥知单手推开门，房间里的装修风格跟她那间不同，简洁中多了一股男人干净冷淡的气息。
她没多看，把熊放到门口附近的椅子上，便转身出来。
下楼去拿台灯跟地毯。
回到房间里，因为书桌跟床头的位置都已经有了台灯，她扫了一圈，最后把这盏台灯放到沙发椅旁边，当落地灯用。
而后去床那边，把地毯铺好。
这时身后传来两声敲门声。
顾遥知转过身，刚抬起眼看见门口的身影，裴池倏地将拎在手里的熊扔了过来。
呆萌熊身形大，在空中直直地扑向她。
顾遥知毫无防备，视野完全被这只熊所占据，她下意识张开手抱住，上身微微后仰。
接了个满怀。
而后在呆萌熊后脑勺的位置，顾遥知歪着头，把脸露出来，表情显得呆滞，莫名又茫然地看向裴池。
像是错觉，在对视的瞬间，裴池的嘴角似弯起一抹弧度，很浅。
转瞬又消失。
之后他眉头轻皱，淡淡瞥了眼那个毛茸茸的后脑勺，语气里透着嫌弃。
“这玩意怎么这么不耐看。”
“啊？”
顾遥知眨了眨眼。
愣了几秒，才反应过来是裴池的新鲜劲儿过了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，怎么会脑子一抽，买了个女孩子的东西回来。
她犹豫着问：“那你这是……不要了？”
裴池半倚着门，没搭腔，默认着。
“……”
顾遥知没买过这么大只的玩偶，放在房间里觉得有点不适应。
她想了想：“我这里也没地方放它，要不，你还是给它找个别的地方……”
“放床上。”裴池忽地说。
随后，又好心地替她安排，“晚上抱着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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