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方,沉默时,他仿佛要消失似的。
“别不说话。”我坐起来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。
我不想受这个房子里的任何人阻碍,为了安全,还是搬家吧。
可是。。。
没有可是,一小时后我会来带你走。
我在一小时之内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;那些对我来说有纪念意义,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的珍藏。鼓鼓一整箱。
以前已说过,没有安全感的人特别爱储存东西。我无法舍弃这些让我感到亲切的杂物。
刘恨陵看到我的行李轻皱了一下眉,说:这都是要带的?
我点点头。
他没像第一次那样逼我取舍,二话不说将箱子接过去,我觉得他简直不是我认识的刘恨陵。
我先把东西送上车,随后再来接你。
当他刚要走出门,我叫住他:刘恨陵!
他回头看我,冷峻的面孔有半分讶异也有半分迷惘。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。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他那瞬间困惑的表情。
多年前,有人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吧。
我们不会有事对吗?搬到市中心的公寓后,人们不会说你什么吧?
他愣了半秒,然后答:不会。我不会让任何人干扰我们的生活,也决不会失去你。
***
四十分钟车程我几乎没停过嘴,口沫横飞地说着不着边的话,好像不是这样,恐怖的寂静就会将我整个吞没。
开车的刘恨陵只是偶尔点点头,或嗯几声。他有他的烦恼,虽说到底是为同一件事,可我们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,讨论着毫不相干的话题。
后来我从新回忆这一天,刘恨陵应该很清楚带我离开刘宅不是最明智之举。房子里虽然人多口杂,可大家都还是为他工作,拿他薪水的人。外面不同,像他这种有头有脸的ceo,媒体捕捉到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使他身败名裂。就算这样他还是毅然决然把我搬走,想必是没有一个真正信任的人。
或者可以说,所有人对他都是威胁,多么可怜的一个人。
他的公寓比我想像中小很多,也并不豪华,在十七楼,不是什么penthouse。我没有特别期待,可这也太不像刘恨陵平日的风格。
这是你的物业吗?我问他。屋里屋外一目了然,极普通的两房一厅。
是。
看我有疑惑,他又说:这栋旧大夏是我父亲生前的产业,很低调,你住这里会比较安全。
那你呢?
我会时时来看你。
我心一慌,不要!我要和你在一起。
蕾拉,不准闹别扭,我喜欢听话的你,接下来几个月非常重要,你必须照我说的做。
可是。。。
没有可是,记住,不可以给任何人开门,不要出去,有什么紧急状况打电话给我。
我从一个监牢挪到另一个监牢,未来还是一片黑暗。
头几天过的并不舒服。公寓里没有电视,没有书,没有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娱乐,除了我随身带的那些杂物,什么都没有。
后来也慢慢习惯。人类适应环境的本能很值得赞叹。
左盼右盼,盼刘恨陵晚间来给我送吃的东西。我又像回到住地下室的时候一样,一天到晚就想那么一个人,一桩事,可不同的是我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我开始有自己的想法。
再留十分钟好吗?或者五分钟,五分钟也行。
我没饱,再给我买一个汉堡。
今早我好像听到门外有可疑的声音。
电话响了,可另一头没人说话。
这个月例假晚了。
伊丽丝说要带我走。
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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