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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西下，骷髅山镀上了一层绯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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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闭着眼，吹着晚风，少年站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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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石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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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。”少年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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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回想第一次见你时的情景，太久了，我已经记不清你的样子了，我只记得你很小，跑的很快，但很凶，你红着眼睛追杀十二月，你和啸天打了一架，啸天，就是那个小黑狗，你们打的很凶，撕咬的很厉害，都受了不轻的伤，后来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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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想了好一阵子，道：“后来，我喂了你血，帮你化去了煞气，又给你弹了一夜《慕雪》，对，是《慕雪》，这个我不会记错，那一夜大雪，我不会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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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无声，不知是缅怀，还是沉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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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救了我的命，您忘了，您杀了那个欺负我的人，您忘了，我快要死了，您用您的血喂我，又给我吃了很多灵果，您教会了走路，您给我编了一双草鞋，您赐给我了一个手镯，您说，穿鞋的是脚，戴镯子的是手，脚是用来走路的，手是用来拿东西的，手脚分开，学会直立行走，才是人，您看着我迈开了第一步，做人的第一步，我不会说话，没有名字，您给我起了一个名字，小熊，您给我喝了一杯不死茶，您说，三百年不死，希望能借此改变我的大凶之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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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跪倒在地，以头触地，泪水湿了白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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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石矶道：“想起来了，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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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个重伤你的异人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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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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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我为什么又要费那么大力气救你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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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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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我那时也是凶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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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惊诧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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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北海去过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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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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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是西北海的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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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是凶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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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笑了笑，道：“不是了，曾经做过一段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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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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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站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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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问：“你想修何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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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眼[四六中文]涌现杀气，道：“杀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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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慢慢回头，一睁眼，却是尸山血海，杀机万重，这一刻，她的眼睛不是石矶的眼睛，而是冥河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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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一瞬陷入尸山血海，万重杀机冲来，少年红着眼睛大吼一声：“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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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化为乌有，看着他的是只是一双清澈如水的干净眼眸，少年却已是后心湿透气喘如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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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问：“可是此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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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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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矶沉默了一会，道：“此道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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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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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看着石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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